15年前的文字，41年前逝世的老人……
13.01.2017 21:37
本文来源: 宁夏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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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冬天是个寒冷的冬天，我是穿着棉衣棉裤棉鞋，戴着棉帽到“点”上去的。 1976年1月9日清晨，循例放新闻联播的古峰庄生产队的大喇叭，突然放出哀乐。接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男播音员用沉重的语调宣告：周恩来总理不幸逝世。七点钟，天麻麻亮，又是冬天，没有农活，我还在大队部里屋睡着。此刻，听到窗外大喇叭播着这令人吃惊的消息，一骨碌翻身下炕，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看：素装玉琢，满目皆白，小庄子似乎消失了。鹅毛大雪铺天盖从天而降，几户人家的的炊烟，弱不禁风，向四周扩散，没有方向。天地间了无生气，承载噩耗的声音在小庄子上空滚动，家家都听见了。 当天下午，接到公社的口信，让我立即回公社。我在雪地骑自行车一个小时（雪很大，骑不动），回到公社。公社的气氛与平日有点不一样了。 蹲点的干部陆续回来，院子里人很多。有的说：怎么事先没吭声，突然去世了？有的说：谁当总理呢？有的沉默，似乎在思索什么。 当天晚上，公社开干部会，传达中央指示，大意是：化悲痛为力量，坚守岗位，抓革命促生产。 第二天，各就各位，蹲点干部照旧回“点”上去。我回到古峰庄大队继续蹲点。社员该送粪的送粪，想抹牌的抹牌，所谓“化悲痛为力量”，就是“化”作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周总理逝世在人们心里引发的悲痛，在一段时间里就这么被“化”掉了。 不久，公社党委调我到回机关当文书。在那个岗位上，我接触到“悲痛”化为另外的一些东西——情况较微妙，后面慢慢说。 …… “脱蛹几只新苍蝇，嗡嗡叫” …… 还有一天夜晚，李秘书踱到我的办公室（兼卧室），问我一首词里的一个字“罴”是啥意思。我当然也顺便看了那着词，只记得词牌叫《满江红》，很有气势，大意是保卫周总理。我们只谈那个字的意思，我拿出毛主席诗词，从“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句子，谈这个“罴”字。他似乎比我更了解“罴”作棕熊解。我没敢要求抄这首词，他也收起来装进口袋，悄然回到他那间亮着玻璃灯罩煤油灯的办公室（兼卧室）。那时，我们都对词的内容不置一词。 不管怎么说，当时我是看了这首词的，准确的时间记不清，应是1976年1月8日周总理逝世以后的一段时间，人们还不能大张旗鼓地悼念周总理逝世。为了写好这段回忆，我特地查了资料，找到这首《满江红》。现全文抄录如下： 千古华土，脱蛹几只新苍蝇，嗡嗡叫。窃宝成精，自鸣得意。伟人光辉形象在，岂容小虫来下蛆。激起 我满腔怒火，拍案起。 志同者，团结紧。捍卫咱，周总理。拿起火与铁，准备决战。岂任妖魔掀恶浪，摆开架势斗熊罴。揪出 藏尾巴的恶狼，斗到底！ 据现在的资料，这是当时《人民日报》的“四人帮”心腹搜得的“反动诗词”之一，曾密报姚文元，作为镇压人民舆论的一个“根据”。《人民日报》的“四人帮”心腹能得到，民间当然有流传。公社李秘书手里有，可能是他奉命收缴来的，说明青山公社有人看过。周总理逝世以后，化悲痛为力量，在人民的心中就化为这样的“人民文学”，以及这种文学在民间的流传。 没有多久，《人民日报》奉命宣布人民群众在天安门广场悼念周总理的活动为“反革命事件”…… …… 浮在表面的东西（如表态），可靠吗？是人心吗？“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里的表态大字报铺天盖地，有多少是人心？终结批邓、粉碎“四人帮”、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中国的历史进入伟大的转折，人心大顺，那才是人心啊！ （王庆同著纪实文学《青山六年》的一部分，原载《黄河文学》2001年第4期；见《好了集》，阳光出版社2015年6月第1版，第554—555、560—561页） 【图2、3说明：1961年5月7日，周恩来总理向毛主席汇报他在基层调研关于食堂和评工记分等问题的情况。（《周恩来选集》，下册，第314—315页）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作那样的汇报，需要忠诚、智慧、胆略。如实反映情况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党性、公德、私德的要求。谎报情况无党性可言，无人品可言。中国共产党党章第六章明确规定，党的干部要“讲实话，办实事”，如果连实话都不讲，如何办实事？（王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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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201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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