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清代灵州籍巡抚张煦
在清代统一战争中,宁夏籍将士发挥了很大作用,涌现出一大批军事将领,如平定三藩之乱的名将赵良栋、湖广提督俞益谟、清末著名将领董福祥等,可谓人才济济、将才辈出。在清光绪年间担任过陕西、湖南、山西巡抚的灵州人氏张煦,堪称功成名就、功标青史。
书香门第科考中进士
张煦,汉族,号南浦,1822年出生于灵州。据光绪《灵州志》记载,张煦曾祖名叫张继贤,祖父张骏翮。其父亲张松年,1831年在乡试中考取举人,任狄道州(今甘肃临洮)学正,负责教育方面的事务。因淡于仕途,后回乡开馆办学,他提倡“以德为先”的教育理念,教授的学生多学有所成。1833年,灵州绅士贺邦直捐资在城北修建精忠庙,张松年受邀撰写了碑记。
张煦出身书香门弟,自幼受家学影响,聪明颖悟,勤奋好学。他熟读儒家经典,精通四书五经。1849年张煦中举人,1853年中进士。
咸丰年间,张煦在京城刑部直隶司任主稿,负责办理文牍。1862年任刑部秋审处坐办,复审各省上报被处以死刑囚犯的“秋审”。他善于观察细微,因断案严明,很受官吏及警囚佩服,一路升迁到贵州镇远知府。
镇远是贫瘠之地,长期被匪盗占据,匪盗在距郡县20公里处一个叫荆竹园的竹林深处藏身,常伺机出动烧杀抢掠,严重侵害社会。张煦部署精壮将士分守要害,凭借有利地形出击,很快将贵州匪乱肃清,社会安定。1882年,张煦母亲王氏病故,他告假回乡奔丧,丧期刚满就又被调任贵州贵东道知府。
秉公办案声名震京城
1883年,张煦升任陕西按察使。陕西蒲城有一个绰号叫“杨孝子”的男孩,他母亲被恶人殴打至死,当时还怀有身孕。他的叔叔前去讲理又被乱棍打死。那时杨孝子年龄尚小且家庭贫困,对这件事情也毫无办法。杨孝子在家里藏了一把匕首,十余年后终将仇人除掉,后到官府自首。负责审理这个案子的判官不愿深查,准备判他死罪。张煦了解情况后认为是个冤案,便把杨孝子放出牢狱。一些老百姓听到这件事后,称赞张煦为民申冤英明果断。此案传到京城,张煦名震朝野。
1886年,太原汾河水灾冲毁城障,无数民宅被淹毁。张煦任山西布政使后谨慎选拔官绅,筹资修筑堤坝,广泛使用一种车轮较宽,能行于沙土中称作“鸠”的运载工具,很快重建了城堡。1888年,张煦升任陕西巡抚,当时陕西中部经常遭到抢劫扰乱,加之水灾频发,百姓穷困潦倒,社会衰败。张煦到任后内裁冗员、抑制经费、奏减赋税、扶恤孤寡灾民,社会治安逐渐好转。张煦上奏开发关中平原、筹赈筑堤、兴建水利;还建议革除科举供应陋规,受到商民一致称赞。如今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还保存有张煦当时上奏的朱批奏折。
1889年,张煦改任湖南巡抚,临行时百姓互相牵挽哭泣为他送行。当时湖南是较难治理的地方之一,张煦到任后妥善消除隐患,百姓得以平安。那时海禁开放,边境繁杂事很多,张煦上奏建议增加海防捐输,朝廷拨付经费超过两万两。由于过度劳累,加之长沙地方潮湿,张煦患上了风湿疾病,肩臂疼痛难忍。他上奏请求免除职务,皇帝爱惜他的才能,改任他为山西巡抚。
喜好收藏衡山留墨迹
张煦喜好书画,精于鉴赏,收藏品颇富。他曾收藏明代苏州著名画家陈淳所作墨花卷水墨手卷一册。后转河南商丘官宦、画家陈崇本收藏。该手卷有清代名家题签。2007年,该手卷在西泠拍卖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中被拍卖。
在湖南衡山南岳七十二峰中的最高峰——祝融峰附近,有一座“上封寺”,寺院后山上有一处观日台。每日清晨,游人可以在此欣赏日出景观。在观日台侧面巨石上,嵌有一块石碑,碑面镌刻“观日出处”四个大字,落款为:湖南巡抚灵武张煦书。据碑文记载:1890年,张煦任湖南巡抚时奉命阅兵途经衡山,夜宿祝融峰顶,次日凌晨观赏日出后,即兴题字留念。
不畏权势笔伐张之洞
1889年,洋务派代表人物张之洞调任湖广总督后在湖南、湖北两省大办洋务。张煦不满张之洞好喜功,听信谗言,他给张之洞写了一封《致鄂督张香涛书》,从湖南长沙寄往湖北武昌。信中除批评张之洞轻信传闻、乱发指示,还列举了张之洞的一些失宜举措。在信结尾指责张之洞“以势凌人。”
1936年,天津《大公报》著名记者范长江到西北采访时来到灵武,他在《中国的西北角》书中写道:“灵武在清代出过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为本地生色不少……对于官高势显的人写这样的信,胆量确实不小!”张之洞当时是朝廷红极一时的实权人物,张煦冒着仕途甚至生命危险写措词严厉的信,可见他个性耿直和不攀权附贵的胆识。
这封信套后被已故著名收藏家王松麟先生收藏,曾在上海市工人文化宫展览。
留葬陕西皇帝制祭文
1895年8月,张煦因积劳成疾在山西巡抚任内病逝,享年74岁。光绪帝颁诏祭葬,灵柩运归故里途经陕西时,各界人士举行了隆重的祭奠仪式。3年之后,张煦妻子文氏的遗骨由灵州迁往陕西,与张煦合葬于咸宁凤栖原。晚清著名法律学家、时任刑部尚书薛允升为其撰写了墓志铭。
光绪皇帝亲自撰写《张公南浦祭文》,称他“鞠躬尽瘁,臣子之芳踪;赐恤报勤,国家之盛典。尔张煦性行纯良,才能称职……名垂青史,聿昭不朽之荣。”赞扬张煦一生政绩,授谥他为光禄大夫,诰封文氏为一品夫人。张煦的父亲张松年、母亲王氏等都以张煦的功名得到赠封。张煦长子张体元,次子张赞元,三个女儿分别嫁到昆明、泰安、贵州等门当户对的达官贵族家庭。
张煦在43年为官生涯中,体察民情、厉行节俭、清正廉洁、不畏权贵、秉公施政,深受皇帝恩宠和百姓爱戴,堪称清代官吏中廉洁的楷模。
刘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