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戒毒所里“向阳花”
“大脑一片空白,万念俱灰,心想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2018年,已有4年吸毒史的阿森被当地公安机关依法送往收治大队,在检查出艾滋病后,他的第一反应是“绝望”。
不吃不喝、发呆、无所事事,阿森的这种状态持续了近一周。“后来戒毒民警找我谈心,告诉我要坦然面对,把心态放好。”民警还鼓励阿森参加收治大队举办的趣味比赛,“象棋、军旗、卡拉OK、定点投篮……”沐浴在阳光下的阿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据银川强制隔离戒毒所副所长姬阳介绍,作为宁夏唯一一个集中收治艾滋病戒毒人员的场所,收治大队从2013年成立起,已累计收治艾滋病戒毒人员181人,“他们一般都比较敏感自卑,我们在平时的工作中,不仅是民警,还充当着朋友、亲人、医生的角色,通过爱与关怀去感化他们,帮助他们树立自信。”
在艾滋病戒毒人员中,还流传着一种名为“铁堡”的称呼,用来形容那些没有家人探望的人员,在这些父母“缺席”者眼中,民警就是他们最亲的亲人。
被家人‘抛弃’,内心如同铜墙铁壁般难以进入,40岁的阿奇(化名)在刚进入收治大队时,也成了一名“铁堡”。“父母听说我吸毒得了艾滋病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彼时的阿奇充满绝望,而就在这时,戒毒民警程尔康如一道和煦的阳光照亮了他的内心。
收治大队里悬挂着许多戒毒人员赠送的锦旗。 胡耀荣 摄
程尔康了解到阿奇的家庭情况后,主动找他谈心,“那是第一次有人与我面对面谈论艾滋病。”不像常人那样“谈艾色变”,程尔康与阿奇拉起了家常,“亲切”是他给阿奇留下的第一印象。“不要逃避,积极配合治疗。”程尔康的教诲唤醒了阿奇,“他们和我聊天,从来没有戴过口罩和手套,没有一点点鄙视,就像亲人一般。”阿奇在日记中写道:“民警如同冰心笔下的‘小桔灯’,对我不离不弃、润物无声,指引着我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进。”
由于艾滋病戒毒人员身体虚弱,大队民警往往还充当着医生和护士的角色。
“替他们申领抗病药物,每天亲眼看着他们把药吃下去,我们才安心。”收治大队大队长张志龙说,遇到戒毒人员因艾滋病并发症严重,必须到所外就医时,民警会3人一小组轮流陪同,“病房里没有休息的地方,我们就找把椅子坐在那,彻夜看护着病人。”
为了给戒毒人员创造良好的医疗环境,戒毒所先后投入200多万元配置了彩超、心电图机、自动洗胃机等30多种医疗仪器,有时卫生所人手不够,大队民警就充当了“临时医生”的角色,久而久之,他们也熟练掌握了各种仪器的使用方法。
而一些医生、护士都不愿接手的工作,也由戒毒民警默默承担着。27岁的戒毒人员阿伟(化名)因艾滋病并发症,胳膊、后背上起满了带状疱疹,痛苦不堪,民警知道后冒着职业暴露的风险,亲自为他涂抹药膏。“以前在外面,我坐过的凳子别人都不坐。”感受着民警指尖传来的温暖,阿伟泪水盈眶,连声说着“谢谢”。药膏抚平了阿伟的疼痛,也解开了他的心结,戒毒期满后,民警通过回访得知,阿伟已经融入到了社会中,再也没有吸过毒。
“这是最好的结局。”张志龙说,“‘远离毒品、昂首挺胸、向阳生长’,是全体戒毒民警对他们最真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