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23.03.2016  09:15
  雨下得正紧,钱新林从床上爬将起来,披上外套,趿拉着运动鞋,拿着手电筒来到院子里。
  没有“缺口”,院里的玉米堆“安全”。回到床上,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2时15分。
  “嗒,嗒……”雨点打在塑料篷布上的声音清晰刺耳,这位56岁的农民辗转难眠。
  这场大多数农民眼里的“及时雨”,并没给钱新林带来“好运”,相反,这场淅淅沥沥的降雨令他整夜未眠。在钱新林的记忆里,半月前,小孙子呱呱坠地,让他兴奋地一夜没睡,除此之外,也就这件事能搅乱他的情绪。
  3月21日清晨,雾气笼罩着永宁县杨和镇南北全村。
  钱新林用力撑开“打架”的眼皮,弓着腰在院里“巡检”玉米堆,“雨水没有钻进去。”钱新林松了口气,“昨晚我一共检查了5次,还好没进水,受潮就麻烦啦。
  一天前,钱新林望着天上的阴云,便从屋里拿出塑料篷布,将院中无人问津的玉米裹得严严实实,边边沿沿都用砖头压实,生怕风把雨送进去,让玉米受潮了。
  去年秋天,玉米价格大幅下跌,钱新林家的玉米因为水分大,粮贩给出的价格让他难以接受,便不顾老伴劝说,执拗地决定:翻过年再做打算。
  前几天,粮贩上门收购玉米,报出的价格和去年一样:每公斤1.56元。
  “整整过了一冬,玉米减了很多斤秤。”钱新林想“再赌一把”,“也许价格会上涨”。可他没等到涨价,却等到了一场“最担心的雨”。
  “这些玉米可不能砸在自己手里。”“受潮发霉就只能喂牲口了。”“雨天肯定没有粮贩上门。”钱新林的思想“斗争”得很激烈,“1万公斤的玉米,没多大事儿。”“都怪当初自己太犟,不听老伴一声劝,否则,也不会有今天了。
  在银川市工作的儿子打来电话说,这场雨得下几天,劝他别太上火,“身体要紧”。
  “今年绝不种玉米。”但至于种啥,这个庄稼人还没想好。
  当天下午,钱新林望着天空飘洒的细雨思绪万千:玉米千万别受潮,雨下到合适处就停歇,粮贩赶紧上门把玉米拉走,“这样,我就能睡个好觉了!”(记者 李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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