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岭子的温暖阳光

28.12.2015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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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来了城里的画家。

相伴回家去。

残破的窗并不悲伤。

冷风里的冷饭。

从容的模特。
  五道岭子,地处同心县窑山乡,既不是最偏僻,也不是最贫困。前几天,我陪国家民族画院的几位画家到此写生,做为此行目的地,它的绘画或摄影元素不是很突出,但已足够打动我。村里的小学剩下60来个学生,有6个老师,只有两个正式的,其中一个是校长。他们包班教学,语文、数学等所有课程都是一个人,后勤、打杂、厨师,也是一个人。
  我们到来的那个下午,他们集体劳动——扫雪,你扫我铲,装车、拉出校门,倾倒。老师们还和孩子们堆了个雪人,一起照相,用复印纸打印出黑白照片每人一张,分享快乐。打扫积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但孩子们技术娴熟,干得热火朝天;自习课时,我到各个班级转转看看,孩子们都很稀奇我拿的照相机。课间操,孩子们雀跃着蜂拥而至,窗户上挤满了好奇的小脑袋,要看画家画画,争作模特。
  她是校长的女儿,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因聋而哑,却聪慧无比。她没有上过学,凭自学,也认识些字。她是我们这几天的厨师,此外还要给全校师生做一顿午饭,兼烧锅炉。在镜头前,她没有忸怩作态,从容自若,无视我的存在。我想,一个人,没有人在耳旁聒噪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宁静的世界无须旁观,不必打扰!她拥有一个庞大而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可以是诗人,可以是画家。
  放学时,孩子们按东西方向分两组,由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作组长,带领孩子们回家。一路上翻山越岭,沟沟壑壑,之后还要走一段公路,车来车往,安全护送真的特别重要。哥哥姐姐们总是那么尽心尽责。20多人的队伍排成一字长蛇,迤逦而行,在铺满冰雪的山路上互相搀扶,过沟过坎时还要背、要拉、要抱,男子汉的道义和大姐姐的责任在此时充分体现……寒来暑往,风霜雨雪,孩子们上学的确不易,要走大半小时的路。
  放学路上,我看见有俩孩子拿出饭碗,站在雪地里迎着冷风吃冷饭。他们每天要带碗上学,有吃剩的饭,都用塑料袋包起来,装进书包里带回家,没有人浪费。孩子们回家以后,帮父母点火烧炕,放羊喂羊,带领小弟弟妹妹,之后才能写作业。脸冻皴了,手冻红了,或者磕磕碰碰,没有谁会哭闹。文/图 杨青(自称照相机操作工、文化民工,吃摄影饭已有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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